大约五分钟后,病房的门又被推开,温亦珩气喘吁吁地和杨婉卿一起搀扶着走了进来,而在她们身后,程泊闻手里还拿着Astrid的书包。
“Astrid!!Astrid!!goddess… why you run so fast??? I’m gonna die….Astrid———”
温亦珩走进屋内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,一手撑着墙,一手从温颂手里接过冰矿泉水灌了半瓶,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,眼尾因为爬楼梯和走得太急泛着红。
她在室内看了一圈没看见Astrid,吊着一口气又喊了一声,“Astrid! Ich kann nicht mehr! wo bist du?!(Astrid!我不行了,你人呢)”
温颂看了一眼温亦珩,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浴室方向,语气淡淡的,“……洗手间。”
“好吧——”温亦珩瘫倒在沙发上,语气里又气又笑,“要死了,她一下刚下直升机就跑,跑的像要去参加奥运会,完全不管我们跟不上……你说她到底像谁?反正肯定不像你,你走两步就累死了。”
“还能像谁。”温颂靠在床沿笑着,眼神看了看程澈,“家里还有谁体能那么好。”
“啧。”温亦珩摇摇头,敲了一下温颂的脑袋,“你也多锻炼身体吧,professor!”
杨婉卿也走到程澈身边,上前轻轻摸了摸他额头,语气有些心疼。
“你看看你,黑眼圈都这样了,眼睛都红的,颂颂也没睡好,”杨婉卿一脸心疼,“你们快回家休息,我来照顾cece,你们这样不休息不吃饭,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住,尤其是颂颂。”
杨婉卿走到温颂身边,也摸了摸她的脸,心疼地说:“颂颂你怎么都瘦成这样了,这怎么行,下个礼拜就是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了吧,一定要休息好,我们颂颂可是第一个拿到诺贝尔奖物理学家的亚洲女科学家,肯定很多人要来采访你,身体不好怎么撑得住。”
“妈,我们没事。”程澈轻声笑着,“刚刚睡了一会,现在好多了。但是颂颂,妈妈你说的对,你们带她回去休息吧,这里我陪着就行。你不会德语,和医生沟通也不方便。”
“还嘴硬。”杨婉卿轻叹一声,“我不会德语但是会英语啊,那些医学术语说不定我还比你懂咧。你们都回去,自己的身体要紧。阿澈,你不回去,颂颂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温亦珩也附和道,“你们不放心的话,我也留在这陪cece,我会德语啊。”
“你会的是Schwiizerdutsch和hochdeutsch不一样。”温颂默默说道。
“哪里不一样!”温亦珩切了一声,走上前轻打了一下温颂的头,“prof.Iseylia,不是你讲的才是标准德语,别给我装。”
温颂刚想反驳,程澈拉了她一下,笑道:“没事的,妈,现在cece也没什么事,就注意伤口就行,不影响我们晚上休息。主要是…cece不在,我和颂颂反而睡不着。”
见程澈这样说,杨婉卿也不再坚持,点点头说:“那好吧,那你们在这边陪着,中饭和晚饭,我做好了送过来,医院的饭不好吃。”
“好耶,谢谢妈妈。”温颂立刻喜笑颜开,挽着杨婉卿的胳膊说,“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饭了。”
cece也在这时跳下了床,绕着每个人的脚边蹭,程泊闻看了她一眼,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迷惑眼神,对程澈说:“你这只猫…怎么还是这么胖?微微跟我说她瘦得皮包骨,我还以为瘦成什么样了,怎么还是那么胖。”
“她真的瘦了很多。”程澈很认真地点头,语气满是维护,“只是毛长,现在穿着紧身的衣服把毛都挤在一起,当然显得胖。”
“怎么是毛长。”程泊闻失笑,揉了揉cece的后背,“和你弟弟家的那个一样胖。但阿渲家那个猫,体型比她大多了。”
“阿渲家养的是布偶。”杨婉卿纠正道,“老头子分不清,阿渲那个猫也不胖的,布偶本来体型就大,毛又长,和cece怎么比啦。”
“好好好,不胖不胖,说不过你们。”程泊闻摇摇头,又摸了一下cece的头对程澈说道,“你奶奶在的时候,就经常说,我们阿澈宠那个猫啊真的是宠的无法无天,别人家宠小孩都没那么宠。”
cece被他摸了一下耳尖,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,爪子又蹭了蹭程澈的腿,显然没打算搭理这位“爷爷”。
温颂听到这话,露出有些无语的表情,刚想反驳,温亦珩就拉了一下她的手,示意她别太在意。
“那怎么了?”程澈脱口而出,抱起cece柔声道,“我们cece是公主,公主当然是要宠的,对不对呀?”
浴室门也在这时打开,Astrid刚洗完手出来,一边擦着湿漉漉的指尖一边走回来,笑着对温亦珩喊:“外婆,爷爷奶奶!你们怎么走这么慢?”
“走这么慢?”温亦珩扬眉,“Astrid,外婆老了,你把外婆丢在停机坪飞奔过来,外婆走不动。”
Astrid吐了吐舌头,走过去抱了一下温亦珩,“对不起外婆,我太想cece了。”
“I know my honey.”温亦珩抱了一下已经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Astrid,对她说,“如果是pennie和petty生病,外婆也会这样。外婆小的时候也养过一个小猫,她生病的时候,外婆从伦敦坐最近的飞机到香港,去医院的时候,还差点因为超速被警察抓起来。”
温颂也去了个洗手间,出来的时候,她轻轻拉了拉Astrid的手,把她拉到病房沙发边,低声用德语问她:“Astrid,你来月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