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壹大爷断定贾张氏亦绝非良善之辈,明明拿出面粉便能化解的问题,她偏偏不肯如此行事。只是,壹大爷无论怎样都难以想到,那面粉压根就未落入贾张氏之手。这其中的误会和巧合,恰似命运展开的一场冷酷玩笑,将众人卷入一场难以梳理清晰的混沌乱局之中。
“我嫁与你这许多年,始终自觉未曾有负于你,亦随你历经重重艰辛,千辛万苦熬至当下,你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!”一位大娘言罢,禁不住泪如雨下,那泪水恰似决堤之洪流,肆意奔流于她那满布皱纹的面颊。她的嗓音颤抖不止,仿若承载着多年的冤屈与痛楚。忆及往昔,他们曾一同栖居于破旧小屋,每日为谋生计四处奔波,风雨兼程。即便是在寒冬腊月,为节省开支,大娘亦会亲赴河中浣衣,双手冻得通红肿胀。她着实未曾料想自己向来视作还算美满的日子,竟会演变成这般光景。
“若言我当真存有对不住你的所在,或许便是未能为你孕育一儿半女。我揣测你是介怀的,因而才做出这般举动,那倒不如,咱们离异算了!”大娘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与无奈。于那个传统观念积重难返的社会环境之中,无法生育子女被视作女性的一大罪责。可大娘为了这个家,奉献了自己的所有,操持家务、照料公婆,竭心尽力。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付出能够换来丈夫的理解与珍视,却未曾料到会迎来如此局面。
壹大爷原本以为大娘性情温和柔顺,这辈子亦未曾有过逾矩之举,自己只需耐心抚慰便能化解事端。然而万万未曾想到,大娘竟会主动提及离异之事。他整个人顿时呆若木鸡,难以置信地凝望着坐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之人。他的双目瞪得浑圆,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为匪夷所思之事。在他的印象里,大娘一直是那个温柔驯服、默默奉献的人,哪怕遭遇再大的委屈,也只是默默隐忍,从未像今日这般激烈地抗争。
“别……好好的……离啥婚?”壹大爷此刻可谓惊慌失措,他此刻甚至能够罔顾他人看法,一心只想留住这个陪伴自己多年之人。他的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,心中犹如一团乱麻,怎样也理不出头绪。他开始追悔自己的所作所为,追悔自己的一时糊涂给这个家带来了这般巨大的危机。
“你都已有别样心思了,那我留在你身旁还有何意义?”大娘哭得万分悲切,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全盘宣泄而出。她的哭声在房间中回荡,每一声都刺痛着壹大爷的心。她忆起那些一同走过的风风雨雨,那些曾经相互扶助的日子,如今却因丈夫的过错,一切皆可能化为泡影。
壹大爷说了众多悦耳动听之辞,可就是无法哄得对方展露欢颜,随后失神地坐在她身旁。他知晓,此次的过错已然将大娘的心深深刺伤,那些甜言蜜语于此际显得这般苍白乏力。“我和她之间确然毫无干系,咱们俩一同走过大半辈子,我为人怎样,你难道还不明了吗?”然而,大娘的心已然被伤得千疮百孔,又岂是这几句解释所能弥补的。
壹大爷方才那急切的语调恰似疾风骤雨,瞬间消逝无踪。此刻,竟变得如此淡定从容,宛如一位超脱尘俗的智者,已然明晰地洞察了他们二人之间那看似扑朔迷离实则注定的结局。一大娘则静坐一旁,双肩不住地颤抖,抽泣之声于这静谧的屋内格外明晰。她满心皆是委屈与悔恨,只因长久以来,她过度地信任自家男人,毫无保留地将身心托付,未曾料到竟会致使这般令人痛心疾首的局面产生。
二人就这般默默不语地坐在床上,周遭的空气仿若凝固。一个悄然落泪,那泪水恰似断了线的珍珠,颗颗滚落,浸湿了衣角。一个轻声诉说,声音中透着无奈与沧桑,仿若在讲述一则遥远且悲伤的故事。如此这般,时间仿若停滞,他们就在这漫长的黑夜里,伴着彼此的哀伤,也算熬过了一宿。
次日清晨,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落在地,壹大爷低垂着头,犹如一个犯错的孩童,亦步亦趋地跟在一大娘身后。一大娘双目泛红,眼眶里仍依稀可见未干的泪痕,然而她却头也不回地径直前行,步伐坚定而决然,那身姿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决绝与不甘。
“昨夜我未曾入眠,便在院里纳凉,听到一大娘提及要离婚!”听着于莉的这番言语,蹲在那儿洗菜的秦京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,满脸尽是惊愕与难以置信。“不可能吧?”于她的印象之中,一大娘在壹大爷跟前向来都是温柔和婉的,说话轻言细语,做事体贴入微,凡事皆以壹大爷为先,理应不会有这般决然的打算!
“你莫瞧一大娘平素温顺至极,她实则是个极具个性之人。”于莉微微蹙起眉头,目光中透着一丝慨叹,“她虽平日里对壹大爷千依百顺,那是源于爱与尊重。但如今遭受这般沉重的打击,她内心的底线被彻底冲破,无法承受亦属正常。”言毕,于莉亦是禁不住叹息一声,这二人携手走过半生,历经了无数的风风雨雨,共同度过了艰难的岁月。如今却在人生的中途闹起离婚,恐怕双方心里皆如同被刀割般痛苦。
恰在此时,外面却骤然传来壹大爷慌张的呼喊声,那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,也让众人的心瞬间揪紧。
于莉与秦京茹原本正在院子里闲叙着日常的琐碎之事,蓦然间,她们的目光不经意地相互交汇,而后又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投去。只见一大娘不知于何时,竟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壹大爷那稍显沧桑的怀中。
“这……”两人目睹此景,刹那间皆愣住了,仿若时间于那一刻凝固。紧接着,她们手忙脚乱、惊慌失措地协助壹大爷将人抬回屋内。在这忙乱的过程中,两人的脚步略显蹒跚,额头上亦沁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“这怎会平白无故就昏厥了呢?”望着躺在床上、面色惨白之人,秦京茹她们俩相互对视了一眼。于莉眼中满是担忧与困惑,秦京茹则眉头紧蹙,满心疑窦。她们平素里见惯了邻里间的琐碎纷扰,却从未遇见过如此猝不及防的状况,此刻内心的慌乱可想而知。
两个姑娘皆对躺在床上的人怀着深深的忧思。于莉紧紧握住一大娘的手,仿佛如此便能给予她些许力量与温暖。秦京茹则在一旁不停地来回踱步,嘴里不住地念叨着:“这可如何是好,这可如何是好啊!”她的脸上写满了焦灼,又对着在一旁不住踱步的壹大爷翻了翻白眼。
“我估摸大概是过度哀伤所致吧!”秦京茹说话的音量极高,那尖锐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中回荡,引得壹大爷不禁蹙起了眉头。壹大爷于这院中向来颇具威望,平素里怎能容忍这般冒犯,但此时他自然知晓秦京茹这番言语是冲自己说的,只是当下这个时候,他着实没心思与她计较。
“你们俩赶忙去帮忙寻个医生来!” 壹大爷仿佛总算回过神来,他急切地伸出双手,欲拉扯两个姑娘,眼神中饱含着期盼与焦心。然而,皆被两人不动声色地避开了。
“壹大爷,您如今声名不佳没关系,可千万别连累我们俩。 我还得嫁人呢,于莉姐虽说已然嫁人了,但更得留意自己的名声!” 面对秦京茹这般刻薄的言辞,要是在往常,壹大爷怕是早已怒发冲冠,拍着桌子厉声呵斥了。然而,此刻他老婆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生死未卜,他还指望着这两人去帮自己寻医生,所以即便心中愤懑,说不出什么好话,也只能木然地收回自己的手,甚至还顺从地连连点头,只盼着这两人能寻得医生尽快归来。
“从这儿到诊所得耗费一些时间,不过瞧着一大娘的面色愈发恶劣,要不还是去找卫国哥来瞧瞧吧?”于莉心里头也是牵挂着躺在床上的人,心急如焚,就怕一大娘会有什么不测!于莉深知在这危急关头,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结局,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,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在这狭小的屋子里,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氛围,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