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涎宫烛火骤明,三十六盏鎏金宫灯将穹顶蟠龙映得栩栩如生。澹台凝霜自珠帘后款步而出,酒红色织锦礼服裹着玲珑身段,金丝绣就的鸾鸟纹样随步伐舒展,高开叉处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在光影间流转。她抬手轻扬,广袖翻飞如赤霞破云,腕间金铃叮咚声与鼓点相合,踏出《羽衣霓裳》的第一拍。
萧尊曜攥着玄铁匕首的手指骤然收紧,暗金色瞳孔里映着母后翩跹的身影——水袖掠过鎏金香炉,惊起的沉香烟雾竟似追随她的舞姿盘旋;足尖轻点青砖,每一步都踩出莲花虚影。当她凌空旋身,酒红裙摆绽开如妖冶曼陀罗,少年喉间溢出一声惊叹,连身后宫女们都忘了行礼,痴痴望着这抹艳色。
鼓点渐急,澹台凝霜突然俯身,皓齿咬住白玉酒杯边缘,仰头饮尽琥珀色琼浆。酒液顺着下颌滑落,在锁骨处凝成珍珠般的水珠。她赤足踩过满地落花,足踝金链随着步伐轻晃,径直走到蟠龙榻前。萧夙朝喉结滚动,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时,指尖触到她后背未散的薄汗。
“陨哥哥……”澹台凝霜娇软的声音混着酒香,柔若无骨的身躯紧贴着帝王滚烫的胸膛。她微仰小脸,朱唇泛着湿润的光泽,在烛火下宛如欲滴的胭脂。萧夙朝扣住她后颈,在儿子惊呼声中覆上那抹艳色,冕旒珠串扫过她泛红的耳尖,将所有旖旎都封在这绵长一吻里。
龙涎宫内温度未散,萧尊曜涨红着脸,暗金色瞳孔里跳动着炽热的期待,小拳头攥得紧紧的,几乎要蹦到蟠龙榻前:“母后!《媚生劫》还有《惊鸿》《媚骨生》《醉扇》,我全都要看!”少年急切的声音撞在鎏金宫墙上,惊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。
萧夙朝缓缓松开怀中娇软的身躯,冕旒下的眼神骤然锐利如鹰。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澹台凝霜泛红的唇角,似笑非笑地望向儿子,玄色龙袍下的威压悄然蔓延: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?”帝王声音低沉如冰,惊得殿内伺候的宫女们齐刷刷跪倒在地,连呼吸都不敢太重。
萧尊曜被父皇的气场震得瑟缩了一下,但想到即将看到的绝美舞姿,又壮着胆子挺直腰板。他挠了挠脑袋,发间银冠上的东珠跟着晃动:“听宫女说的啊!”少年语气理直气壮,“她们说母后当年一曲《醉扇》,扇子扫过之处,连御花园的锦鲤都跳出水面!”他说得绘声绘色,连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全然没注意到萧夙朝眼底翻涌的醋意——自家宝贝的舞姿,竟成了宫女们茶余饭后的谈资?
澹台凝霜娇喘微微,酒红色礼服的肩带微微滑落,露出一片莹润的肌肤。她倚在萧夙朝怀中,玉手轻搭在他的胸膛上,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娇嗔:“陛下,臣妾累了,不想再跳了。”发间的金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在烛光下洒下细碎的光影。
萧尊曜急得直跺脚,铠甲上的宝石随着动作碰撞出清脆声响。他几步冲到蟠龙榻前,暗金色的眼眸满是渴望:“母后,儿臣还想看,就一支!就一支好不好?”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,伸手扯住母后的衣袖,模样可怜巴巴。
澹台凝霜抬起水雾氤氲的眸子,轻抚着儿子的头:“你想看什么?”她的声音温柔如水,即便疲惫,对儿子的宠溺也丝毫不减。
萧夙朝却突然揽紧怀中的人,冕旒珠串随着动作晃动,发出泠泠声响。他斜睨了儿子一眼,龙袍下的手臂收紧,将澹台凝霜护得更严实:“看什么看,去去去,回你的东宫去!”帝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尾音却又藏着几分醋意,“没瞧见你母后累了?”他低头看着怀中娇弱的人,眼神瞬间变得温柔,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。
萧尊曜攥着玄铁匕首的指节发白,暗金色瞳孔里盛满失落,却仍不死心地拽着母后的裙裾:“母后……”少年的声音拖得长长的,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尾音,发间银冠垂珠随着晃动轻叩,在寂静的殿内撞出细碎声响。
澹台凝霜见儿子委委屈屈的模样,凤目闪过一丝心软,指尖抚过他泛红的耳尖:“那便跳《媚生劫》?但只此一曲。”她的声音裹着沉香,温柔中带着不容辩驳的意味,酒红色礼服上金线绣的鸾鸟随着动作振翅欲飞。
“好!”萧尊曜瞬间眼睛发亮,铠甲上的宝石在烛火下折射出欢快的光斑,少年兴奋地蹦跳着后退,却在这时——
“咚、咚、咚”,三声规整的敲门声惊破殿内旖旎。江陌残沉稳的声音穿透雕花木门:“陛下,御书房议事。”话音落下,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掀起,发出清泠的回响。
萧夙朝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,低头在她发间轻嗅,玄色龙袍下的手臂箍住她的细腰:“知道了。”他抬眸看向儿子时,帝王的威压让少年不自觉挺直脊背,“别闹你母后,回东宫去。”又转头在澹台凝霜耳畔低语,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,“宝贝尽早歇着,等朕回来……”尾音带着隐秘的缱绻,鎏金烛火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蟠龙柱上,恍若一幅艳丽的画卷。
龙涎宫的鎏金烛火摇曳,将澹台凝霜泛着红晕的脸颊映得愈发娇艳。她抬手轻抚萧夙朝敞开的帝服领口,凤目含情,声音软糯如蜜:“我知道了,你去吧,早点回来。”指尖划过他喉结时,故意微微用力,惹得帝王眸色骤然深沉。
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低笑,扣住她作乱的手腕,在她掌心烙下一吻:“嗯。”玄色龙袍扫过蟠龙榻,帝王转身时冕旒珠串晃动,在门口投下最后一道威严的剪影。随着殿门缓缓闭合,满室旖旎的气息似乎也被隔绝在外。
脚步声彻底消失后,澹台凝霜慵懒地倚回软垫,酒红色礼服的开叉处滑落至大腿,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肌肤。她勾了勾手指,朝呆立在原地的萧尊曜示意:“过来,给你跳。”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,“不过别跟你父皇说。”
萧尊曜瞪大暗金色的眸子,慌忙捂住嘴,生怕惊喜的叫声泄露出去。少年小心翼翼地凑到蟠龙榻前,连腰间玄铁匕首都忘了晃动:“好!”他压低声音,兴奋得浑身发抖,“儿臣保证守口如瓶!”烛火将母子俩的身影拉得很长,在青砖上勾勒出温馨又神秘的轮廓。
殿内沉香萦绕,澹台凝霜斜倚在蟠龙榻的软垫上,纤长指尖随意拨弄着发间金步摇,鎏金坠子轻晃间,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她抬眸望向萧尊曜,眼尾的胭脂晕染出一抹醉意:“你要看什么?”嗓音带着几分慵懒,又似裹着蜜糖般诱人。
萧尊曜几乎是踮着脚凑上前,铠甲上的宝石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。少年眼底闪烁着炽热的期待,暗金色瞳孔里仿佛燃起两簇小火苗:“都想看!”他攥紧拳头,生怕母后反悔,“《惊鸿》的凌空飞旋,《醉扇》的腕底生花,还有……还有《媚骨生》!”说到最后,声音不自觉拔高,惊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。
澹台凝霜被儿子的急切逗笑,银铃般的笑声在殿内回荡。她轻抬皓腕,广袖滑落露出一截凝脂般的手臂,指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:“oK。”尾音俏皮上扬,酒红色礼服随着起身的动作倾泻如瀑,绣着金线鸾鸟的裙摆扫过青砖,宛如要将整个龙涎宫都染成热烈的绯色。
随着一声清脆的环佩叮咚,澹台凝霜莲步轻移至殿中开阔处。她玉手轻扬,暗纹薄纱自腕间滑落,露出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。随着乐师奏起婉转的旋律,她的身姿如弱柳扶风,水袖翻飞间,竟似有暗香浮动。
萧尊曜目不转睛地盯着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只见母后忽而旋转如蝶,酒红色的裙摆绽开成一朵盛放的牡丹;忽而缓步轻移,指尖划过空气,仿佛在描绘着看不见的画卷。当她做出《惊鸿》中经典的展翅动作时,广袖如流云舒展,整个人仿佛真要破空飞去。
一曲罢了,萧尊曜还沉浸在震撼之中,半晌才回过神来,激动地鼓起掌来:“母后太厉害了!比传说中还要美!”他眼中满是崇拜,小脸上红扑扑的,“快跳《醉扇》,我要看母后用扇子跳舞!”
澹台凝霜微微喘息,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,却笑得愈发娇艳。她接过宫女递来的折扇,指尖轻捻扇骨,对着萧尊曜眨了眨眼。随着鼓点骤然加快,她手中的扇子忽而如繁花绽放,忽而如利刃出鞘,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节拍上。当她将扇子叼在唇边,身姿妩媚地俯身时,萧尊曜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灼热起来。
舞蹈渐入尾声,澹台凝霜忽然停下动作,莲步轻移至蟠龙榻边。她伸手捏了捏萧尊曜红透的脸颊,嗔道:“看傻了?记住,这话可不能告诉别人,尤其是你父皇。”
萧尊曜忙不迭点头,暗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:“母后放心!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!”他满心满眼都是母后绝美的舞姿,暗暗想着,以后一定要把今天的场景记一辈子。
正午的阳光透过龙涎宫的雕花窗棂,在金砖上投下斑驳光影。萧夙朝大步踏入内殿,玄色龙袍上的鎏金蟒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。他长臂一揽,将正倚在榻上小憩的澹台凝霜圈入怀中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:“什么秘密?背着朕给这小子献舞了?”帝王的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。
萧尊曜瞬间僵在原地,握着玄铁匕首的手心渗出薄汗。他强装镇定地挺直小身板,暗金色的瞳孔转了转,扬起笑脸:“才没有!母后说她要给您献舞,想给您个惊喜!”少年声音清亮,尾音却不自觉地发颤,发间银冠上的东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萧夙朝挑眉,指尖摩挲着澹台凝霜颈间的珍珠项链,漫不经心地瞥向殿内宫女:“是吗?宝贝儿?落霜,你来说,太子说的是真是假?”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吓得落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奴、奴刚才去御膳房取娘娘的午膳了,并不知情……”落霜声音发颤,额头紧贴地面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萧夙朝冷哼一声,又将视线转向栀意:“你说。”
栀意浑身发抖,手中捧着的点心匣子险些掉落:“奴刚才去拿皇后娘娘最爱吃的点心了,并不知情……”
“一个二个的都不知情?”萧夙朝怒极反笑,冕旒珠串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,“你们在皇后身边有何用?”帝王的威压如乌云般笼罩整个大殿,吓得宫女们纷纷伏地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澹台凝霜悄悄用脚尖点了点萧尊曜,凤目微瞪,眼神里满是催促。萧尊曜立刻心领神会,慌忙行了个礼:“父皇,我去找妹妹了!”少年话音未落,便脚底抹油般跑了出去,铠甲上的宝石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凌乱的光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