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:尘寰结郁成沉疴,土地播藤解民忧
南楚永州府的稻花村,坐落在潇水之畔,村头那棵三百年的老樟树下,土地庙青瓦斑驳,神像前的石香炉常年飘着袅袅青烟。掌管此地的土地公,白须如银,常穿件洗得发白的土布袍,拄着枣木拐杖在田埂间踱步。他那双看透阴阳的眼睛,总能望见村民眉间的郁结——那是比田埂裂痕更深的“气结”。
按《黄帝内经》所言,“怒则气上,思则气结”,这些无形的气结,在体内盘根错节,久而久之便阻塞水道。恰逢“木运太过”之年,“厥阴风木”肆虐,村里十有八九的人都患上了“气淋”:有的小便时胁肋胀痛,如被绳索勒紧;有的尿线时断时续,需用力才能排出;更有甚者,气郁化火,小便灼热如汤浇。
这日土地公在庙前打盹,忽见樟树上的喜鹊衔来一粒青绿色种子,落在香炉旁的泥土里。他掐指一算,知是“天地解结之气所化”,遂取袖中甘露滴入,种子瞬间发芽,藤蔓如青蛇般缠绕而上,茎带棱如解开的绳结,叶生锯齿似断结的小刀。土地公抚须笑道:“此藤名‘解结草’,能解有形之淋,更能化无形之结。”次日,村民发现庙旁突然长出一片青藤,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,竟映出“气顺则淋通”四字……
第一卷:土地忧民播灵种,三案初显气淋形
南楚永州府的稻花村,潇水穿村而过,把田畴分成两半,像条碧绿的绸带。村头老樟树下的土地庙,墙皮斑驳得像老人的皱纹,神像前的石香炉里,常年飘着村民祈愿的青烟。掌管此地的土地公,白须垂到肚腹,总穿件洗褪了色的土布袍,拄着枣木拐杖在田埂上转悠。他那双看透人间疾苦的眼睛,近来总锁着眉头——村里的“气淋”越来越多了。
按周先生的医案记录,这“气淋”是种怪病:不是尿不出来,是尿得不畅快,像有根无形的绳子在肚里扯,一用力就疼,尿线细得能穿针,完了还觉得没排净。土地公蹲在田埂上,看着李老实弯腰扶着腰,脸憋得通红,忽然叹了口气——这病的根,不在身,在心。
村东的李老实,种了一辈子稻子,今年夏旱,稻谷减产三成,地主却按往年收租。他夜里翻来覆去,总梦见地主的算盘珠子“噼里啪啦”响,没几日就觉得小腹坠胀,小便时像撒沙子,疼得直咧嘴。周先生给他把脉,指尖下的脉像根绷紧的弓弦,“弦主肝郁”,说是“忧思伤肝,肝气堵了膀胱的路”。开了柴胡疏肝散,喝了半月,李老实还是愁眉不展——梦里的算盘声,总在尿意最浓时响起。
村西的绣娘阿莲,窗台上总摆着没绣完的鸳鸯帕。她的未婚夫三年前赴京赶考,走时说“中了就回来娶你”,如今帕上的鸳鸯都成对了,人还没影。近来阿莲绣着绣着,就会放下针,手按着小腹发呆,小便时要先深吸三口气,尿线时断时续,裤底总沾着湿痕。周先生见她脸色发白,脉细得像蛛丝,摇头道:“思虑伤脾,脾不运湿,湿和气缠在膀胱口,就像绣绷上打了结的丝线。”
走南闯北的赵货郎,年前在郴州被骗了半车绸缎,回来后就像吞了团火。他小便时尿道灼痛,像有火星在里面窜,尿色黄得像浓茶,每次都要骂句“黑心肝”才顺畅些。周先生看他舌红苔黄,脉跳得像打鼓,断定是“气郁化火”:“火气烧得膀胱像口干锅,尿水自然难流。”用了八正散,尿痛轻了,可赵货郎一看见穿绸缎的就瞪眼,那股火气总也消不了。
土地公在土地庙前打盹,忽见樟树上的喜鹊衔来粒青绿色种子,落在香炉边的泥土里。他掐指一算,知是“天地解结之气所化”,便从袖里摸出颗晨露滴上去。种子“啪”地裂开,嫩芽顶着土钻出来,藤蔓像青蛇似的缠上庙墙,茎带棱像解开的绳结,叶生锯齿似断结的小刀。土地公抚须笑了:“就叫你‘解结藤’吧。”
次日清晨,李老实的婆娘去庙里烧香,见墙根的青藤上,露珠滚来滚去,映出“气顺则淋通”五个字。她采了把嫩藤,用瓦罐煎了碗碧绿水,李老实喝下没多久,忽然放了个响屁,像扯断的麻绳,再去小便,竟顺畅得像打开闸门的水渠。消息传开,阿莲和赵货郎也来采藤,没几日,三人的愁眉都舒展了——这藤,真能解“结”。
第二卷:青藤初解三人心,村医初探解结功
李老实喝藤汤的第三日,周先生背着药箱来复诊。见他蹲在门槛上抽烟,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扶着腰,便问:“尿得顺了?”李老实咧嘴笑,露出两排黄牙:“顺了!就像堵了半月的水渠,忽然通了似的。”周先生搭脉,原本紧如弓弦的脉,现在松快了些,他走到土地庙前,盯着那丛青藤出神。
藤茎是青绿色的,左旋缠绕着庙墙,像姑娘编的麻花辫。周先生掐了段嫩藤,断面渗着白汁,闻着有股土腥味,嚼了嚼,舌尖先苦后辛,咽下去时,胁肋处竟有点发麻。“辛能发散,苦能燥湿,”他喃喃自语,“难怪能解肝郁——肝属木,喜条达,这藤左旋,正合肝气左升之性。”
阿莲的病也见好。她不再整天对着绣绷发呆,开始帮娘舂米。周先生见她手腕有力了,脉也不像从前那样细涩,便问:“喝藤汤时,心里想啥?”阿莲脸一红:“想着就算书生不回来,我也能绣出最好的帕子卖钱。”周先生点头:“这就对了!藤能解绳结,解不开你心里的结,药也没用。”他让阿莲把藤叶晒干,和艾叶一起缝成药枕,“睡时闻着,能疏肝气。”
赵货郎的尿道灼痛消了,尿色也淡了许多。他如今走村串户,货担上总挂着束青藤。周先生见他舌红苔薄了,脉数转缓,便取了片藤叶:“你这是气郁化火,叶比藤苦寒,能清热。”赵货郎挠头:“我现在见了穿绸缎的,不骂了,想着或许他也有难处。”周先生笑了:“火退了,气就顺了——这藤,治的是‘气’,根还在‘心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