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在燕王殿下年幼无知的份儿是,等会儿父亲从太常寺回来,亲自跟父亲认个错就行,至于郑国公嘛,你直接和我还有我的护卫说声对不起,再把狗留下任我李府处置就可以了。”
李祺对朱棣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。
放在以前,他也不会给朱棣这个顽劣的皇子什么好脸色,可谁叫朱棣走了狗屎运,如今不仅掌握着皇家牙刷铺子,陛下还让朱棣掌握了兵权。
哪怕只是一个由匠人新建的什么神机营,极可能是为了套用朱棣的钱,才开了特例,往后可能会和火器营并为一起,但朱棣也是除太子以外,唯一拥有兵权的皇子。
父亲要弃文入武,且与支持太子党的宋濂、刘基一派不睦,李祺故意让朱棣跟父亲道歉,就是想借机,让朱棣多多接触父亲,日后好共谋大事。
至于郑国公常茂,李祺依旧没有放在眼里。
“韩国公世子,要是本国公爷,不打算向你们道歉呢?”
常茂挺直腰板,故意拿身份差距压了李祺一头。
李祺闻言冷嘲一笑,朝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。
“本世子知道郑国公往日里,总是借着身份欺压弱小,嚣张跋扈无人能管,可今时不同往日,陛下正为郑国公你在军营里的种种不堪行为着急上火,你说这事要是闹到陛下跟前去,或是传扬出去,让京营里那些和郑国公不对付的将领知道了,会有怎样的后果?”
不等常茂回答,李祺便自说自话。
“郑国公再愚钝不堪,应该也懂得权衡利弊,要不是我李府念在和其父的交情上,早在你牵着狗赖在后门不走时,便出来赶人了!”
威胁,赤裸裸的的威胁。
并且还占了便宜又卖乖。
朱棣闻言,忍不住当面贴脸同常茂议论起来。
“难怪我不喜欢跟李少卿玩,他这张嘴说话忒气人,看上去为你好,实际上想你死。”
父皇还总是嘉奖李祺,说李祺子肖父,稳重可靠,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大理寺少卿。
朱棣撇了撇嘴,心说:父皇这算不算是捧杀?
而常茂更是不吃李祺这一套威逼敲打,见朱棣心直口快,说出了他的心里话,对朱棣的印象又好了几分。
“英雄所见略同,燕王殿下这话说得甚得我心。”
常茂往朱棣身边凑了凑,伸出手臂搭在朱棣的肩膀上,然后朝着李祺挑衅一笑。
“李世子,有本事你去陛下面前告状,今天我要是怂了我就是你家的狗!”
“好你个郑国公!”
李祺再稳重的性情,也被激起了火气。
他指着毛骧说道:“你们两人别以为可以只手遮天,想着陛下会维护你们拉偏架,毛指挥使在这里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得清清楚楚,毛指挥使,请你在前方开路,我要进宫去告御状!”
李祺并非是无谋而怒。
父亲这回就是要拿常茂开刀,让常茂离开军营,还要把损害武将功勋子弟利益的罪名,扣在常家的身上。
到时候再煽动文臣,打压武将想恢复旧制的想法,如此一来,淮西武将集团便会重新敬重在朝堂上还能说上话的父亲,将眼下不利于李家和淮西文官集团的大局逆转。
虽说,淮西文官经胡党一案,也不剩多少,但没关系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正好重新构建,仅以李家为尊的淮西文官势力!
正愁没处抓常茂的错处呢,常茂自己送上门来,李祺今日便要与常茂不死不休!
“去就去,谁怕谁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