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后的马车帘子拉开,临江侯从里面出来,先走到姜枕雪面前跟她说话:“康宁郡主请。”
姜枕雪点了点头,准备上马车。
临江侯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夏蝉。
除了夏蝉有一把随身佩戴的剑,两人身上并无其他东西,没有像别的道士那般穿道袍,背着个沉重的木箱子,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东西。
“郡主可还要带什么,或者需要买什么?本侯即刻派人去买。”
“不必。”
姜枕雪知道临江侯说的是什么,她打开随身带的小包,里面放着上好的朱砂和符纸。
“有这两样东西就够了。”
从前姜枕雪就不爱带很多东西,除了法器,连朱砂符纸都不带。
如今没了法器,朱砂符纸倒成了必需品。
正想着,姜枕雪发间的玉簪再次闪了一瞬微弱的光。
正常在太阳光下根本发现不了。
夏蝉捕捉到了一瞬,再看去已经什么都没有,她揉了揉眼睛,只觉是这两天的事情太多,自己太累了才会这样。
临江侯对她十分客气。
贵为侯爷,还是谦让着让她的马车走在前面。
姜枕雪也没推脱。
临江侯心中着急,马车行驶得很快,不过半刻钟就到了临江侯府门口。
姜枕雪下了马车,跟在临江侯身后。
周老将军和周暮也来了,只是在侯府门口等着,并未进去。
穿过大门,前院,姜枕雪跟他左拐进了一个各方面环境都是侯府顶尖的院子。看着逐渐浓郁的鬼气,姜枕雪也能猜到这院子就是那位中招的小侯爷住的。
临江侯边走边给姜枕雪引路。
“郡主小心脚下,前面就是犬子住的地方。昨日本侯回来,已按照郡主的吩咐,只给他喂些水,中间没让人跟他有过接触。”
话音刚未落,嘴巴还没闭上的临江侯愣在原地。
儿子这样,他这几日都未曾休息,昨日更是一整夜都没睡,刚过午夜就到了裴家门口等着,想着姜枕雪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她接到侯府。
姜枕雪早来一刻,他儿子就能少受一刻的罪。
但没想到,眼前已不是他走时的样子。
原本安安静静在房间阴凉处躺着的小侯爷,被搬到了外面太阳地晒着。
嘴角还残留着进食的痕迹。
跟前围了好几个人,其中有个衣着华丽,打扮精致的贵妇人,还有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。
那道士正在帮小侯爷查探。
此时小侯爷的脑门,脸颊,下巴处都分别贴了黄符,看起来有些滑稽。
临江侯一看这种情况,只觉脑瓜里嗡嗡作响。
他语气中带了些愠怒。
“夫人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听到这个声音,贵妇人这才抬头看向临江侯。
她和小侯爷长得有几分相似,保养得当,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,也不见老态,看起来比临江侯都要年轻不少,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成熟的韵味。
她跟没看到姜枕雪似的,径直走到临江侯面前。
“侯爷你回来了。”
临江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又问了一遍: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还有这位是谁?我走之前不是吩咐过,让你们不要动,也不要靠近他吗?”
侯夫人的面上带了几分委屈。
“我这也是担心他。”
她招呼着道士过来:“这位是京中有名的清虚道长,据说抓鬼算命的能力都很强。只要有清虚道长在,业儿肯定会安然无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