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长得也太好看了。”
夏清朗还是头回听到夸脏腑长得标致的,笑道:“老谢,要不让张仵作也给你剖剖。说不准你人长得好看,脏器也好看呢。”谢展没忍住白眼。
半柱香过后张仵作才出来,此时有了决断:“大人,剖验发现死者肺内确有溺液,此人死因可确认为溺亡。且无挣扎打斗痕迹,应是失足落水的。”
难不成海偃并未撒谎,昨日夜里赵百年打算坐船离开,却不料失足落水遭遇不幸。
可这事情总觉着不对,为何赵百年的尸体是在今日未时才被人发现。
“等等!”尸体反过来一道微弱的光,恰好落入眼眸。
谢展一把抽走张仵作手里的镊子,从赵百年原本的皮肤上取下一根比发丝还要细的丝线来。
置于阳光下,此丝线无色透亮,难被察觉。
夏清朗捏上鼻子,皱着眉满脸嫌弃:“这什么东西?张仵作,你留下的吗?”
张仵作摇头:“小人没有用过这个东西啊。”
“是桑皮线。”
经谢展这一提醒,他总算知道何时见过这东西了,瞪大了眼疑:“老谢,这,这不会是祝姑娘留下来的?”
谢展松了口气,起码说明祝姑娘还活着。
“难不成祝姑娘已经验过赵百年的尸体了?”
“这怎么可能!”张仵作摇头,凭他做仵作几十年来的经验道,“大人,这仵作剖验需划开皮肤,取出内脏,怎可能做到不留下一点痕迹。”
“不对不对……”张仵作这么说,反倒让夏清朗愈发确认了,“老谢,这肯定是祝姑娘,我见过她用这桑皮线缝合过尸体,就是没有一点痕迹。”
张仵作也惊慌起来,不过很快察觉到方才验尸中一些不对劲的地方。今日剖开尸体那般容易是因这尸体本就被剖开过一次,而至于里面排列整齐的脏器,应也是谢大人口中那个仵作做的。
只是不可思议的是,她是如何做到毫无痕迹的?这简直是鬼斧神工!
夏清朗本是讶然于此,可越想越不对劲起来:“老谢,你说祝姑娘也是,为什么验完尸,还要把尸体丢到那观音湖里,眼下她人去哪里了呢?”
这些诡异的逻辑,都在说着一件事……
“祝姑娘是被人胁迫验的尸。”
夏清朗眼眸一惊:“那岂不是很危险?”
“倘若她处理过这个尸体,那赵百年应该不是溺死。”谢展语气坚定,随后看向张仵作,“劳烦再看一下,我想我的好友或许会在尸体上留下线索。”
“是。”
若是只想要判断死者是不是溺亡查看肺部是最快的方法,但如今这尸体被人动过手脚,那各个脏腑都不能放过。
果真,如谢展所料,张仵作在这胃里发现了异样。
他用白布包裹着银针呈上:“大人,小人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这根银针,也许是那姑娘验尸时不小心漏下的。”
一个能做到将死者死因隐瞒,甚至做到毫无痕迹的女子,会不小心落下一根针吗?
夏清朗凑近:“老谢,这针……”
入木三分,两寸长,神影针。
他眸光一闪:“我知道她在哪里,白石峰,天狼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