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作为朋友，罗杰还是觉得该给她一些善意的提醒：“根据我的猜测，他很可能是个特工或者间谍什么的，在他失联后背后的组织必然不会放弃对他的寻找，你猜他们见到他后会这样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如果你养了一条很好用的猎犬，结果有一天它丢失了，你肯定很着急，等你找到它后一定想把它带回去继续为你打猎，要是它忽然变得不那么听话，甚至不愿意跟你走，你会不会生气？”罗杰问道。

“也许吧。”

“那你会怎么做？”

“也许我会试着能不能劝它走，如果它坚持不肯走，那我只好给它自由。”玛丽-克鲁茨道。

“如果都像你这样善良就好了，事实上，绝大多数人会强行将狗带走，如果它死活不走甚至敢朝着主人龇牙，那么很有可能会被打死。”罗杰道。
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玛丽皱眉道。

“主人的威严不容触犯。”罗杰扭头看着杰森在过往的车灯下被照的一会黑一会白的脸，淡淡地道：“私人的财产不可侵犯。”

“可他是个人。”玛丽-克鲁茨有些激动的声音都高了几分，旋即又压低声音道：“他不是个狗。”

“谁在乎呢？”罗杰道：“在某些大人物的眼中，也许他还不如一条狗呢。”

“罗杰，难道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吗？”玛丽-克鲁茨看了一眼熟睡的杰森-伯恩，道：“他太可怜了。”

“可怜的人多了，他算老几。”罗杰撇了撇嘴道。

玛丽-克鲁茨没有再说话，只是看着窗外走神。

罗杰不知道她怎么想的，也没什么兴趣去干涉她的决定，只是在收音机里传来的略有些杂音的歌声中专心地开着车。

本来说好了，一人开一段，可是罗杰从后视镜里看到玛丽-克鲁茨也靠着车窗睡着了之后，也就打消了叫她起来替换自己的想法。

对于罗杰来说，开夜车真的是一件很新奇的经历。

至少在现实世界中，他从来没有开过。一是平常晚上不咋出门，二是老妈觉得晚上开车不安全，从不让他晚上动车。

现在开着车行驶在静谧的高速公路上，周围是偶尔驶过的车辆，空中闪烁着寥落的几颗寒星，人的思想仿佛都一下子随之变得悠远而广阔。

当然，要是这辆mINIcooper的空间不是那么狭窄，那就更好了。

天将亮时，罗杰将车驶进了巴黎，停在塞纳河边暂时歇歇腿脚。

玛丽-克鲁茨醒了过来，表达了自己晚上没能替换罗杰的歉意后就很自觉的去买早餐。

等她拎着食物回来，杰森-伯恩也醒了，

“到了。”玛丽走过来，将手里装早餐的袋子递给杰森，道：“为了两万美元，这是我免费赠送的早餐。”

杰森也没客气，拿过来就吃，道：“你们停车加过油吗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玛丽摇头道：“因为我也睡死过去了。”

“抱歉。”杰森朝罗杰道：“我也没想到自己这次能睡这么沉。”

“不必这样。”罗杰一边吃着面包，一边道：“你付钱，我们服务，公平合理。”

“你觉得这里有家人在等着你吗？”玛丽-克鲁茨显然不太希望他俩这么聊天，当即岔开话题道。

“不知道。”杰森摇头，有些茫然地道：“我还没想过。”

草草吃了早饭后，由玛丽开车朝着杰森所说的地址而去。

“是这里吗？”看着路边的房子，玛丽问道。

“104号，地址就是这里，不过……”杰森看她要停车，忙道：“别停，开过去，左转，停那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