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横扫的撞在棺木上。
张戈没有让属下再出手。
他畅快的笑着:“我说过,我们慢慢玩。”
他大踏步离开。
夜色深沉。
池小苔靠在棺木上,紧紧的抓着棺木,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声:“娘。”
更深露重,星光暗淡。
她一直靠在那里,痛得要命,也不知道哪里在痛。
她又看着光沉了下来。
恍惚中,一个高瘦的身影从旁边走了进来。
他什么都没说,也什么都没做,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,陪着她。
那个孤狼般的少年,顿了许久,方才开口:“我爹娘死的时候,我才三岁,因为太小,所以我对父母没有任何印象。”
“那一年死的人很多,没有父母,没有儿女,似乎都是很正常的事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父母对于一个人是什么意思,可是,我搜寻所有的记忆,都找不到。我甚至,连悲痛都感觉不到。”
他沉默了下去,过了许久,方才道:“抱歉,我不会安慰人。”
自从昨日少女离开队伍后,他就悄悄跟着,可是,他不是她朋友,甚至光明正大站在她旁边帮忙似乎都不够格。
他没怎么感觉过悲痛,但是当她悲伤的时候,他却体验到了那种悲痛。
他多么想看到的,是那双永远像火焰一般燃烧的眼睛。
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。
他坐在那里,晚间的风吹来,又过了许久,他似乎听到风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句低低的“谢谢”。
天快亮的时候,池小苔最后一眼看了在棺材里的母亲,又看了昨晚守了她一宿此刻方才受不住睡过去的少年。
然后,她站了起来,从旁边拿出一把小刀。
她将刀揣入了自己的衣服里。
她朝外走去。
外面天光熹微。
这是陋巷,这间房屋都是破旧没人住的,才会愿意租给她让她停放自己母亲的棺材。
周围都没什么人。
她走出小巷。
然后,她就看到了谢清池,小落,顾别音,谢念真。
她愕然。
谢清池走了过来。
“小苔,你是要去报仇吗?”
池小苔抿了抿嘴唇,没有说话。
是的,她要报仇,哪怕以卵击石,她,不甘心。
她是来劝她忍一忍的吗?
谢清池道:“我们一起去。”
池小苔抬头。
谢清池看着遥远的东方,天空泛起了鱼肚白,太阳似乎快出来了。
“如果别人无法给与我们公道,那么,我们就自己求。”
那是在鹿鸣宴上她说过的。
今日时辰正好,正该以血慰亡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