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士伸手虚托,“起来吧,你的伤怎么样了?”
“并没有伤到要害,修养几天就好了。”贺谨言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,然后站起来紧盯着两人。
“徒儿想问,师父和小师叔早就知道我母亲的寿宴会发生什么吗?”
“我们和你家牵连过深,你是知道的,有些事老天爷不愿让我们看得太清,师弟已经提醒了你们,不是吗?”老道士目光沉沉地看着他。
“是我没有放在心上...”
贺谨言一下就泄了气,干脆在蒲团上团坐起来,“我只想知道,临川的死,究竟是人为还是鬼神?”
“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。”老道士感慨道,他不知想起了什么,眼里半是沉重半是痛苦。
“那我们遇见的那个笔仙呢,她还会害我们吗?”贺谨言接着问出他最担心的事。
老道士乐呵呵地笑了起来,“她不会伤人,只要你们戴好护身符,就不会被她影响。”
说到这个沈凌意就来气,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就想扯云澈的衣袖,都怪他!给他们什么护身符!
云澈也无奈地点点头,“只要你们别再玩什么招鬼游戏。”
“放心吧,我们绝对不敢了!”贺谨言连忙保证道。
得到答案后贺谨言心满意足地离开,他想了想,又去看望了一下父母。
两人只是受到了惊吓,并无大碍,提起许临川的事,张婉玉脸上也一片惋惜。
“临川是个好孩子,为人稳重踏实,许家以后有他管理,说不定能更进一步,真是可惜了。过两天你陪我们去一趟许家,总归是在我们家出的事,该有的礼貌不能少了。”
“除开临川,其他最有可能接过许家的是哪个孩子?”贺之章则更关心现实的问题。
“这...”贺谨言皱着眉思考了一下,“许若庭吧,他性子懦弱了一些,但起码不像另外几个上不起台面。”
“以后多关注他,你们几个一起玩的时候多带带他。”贺之章嘱咐道。
贺谨言点点头,“我知道。对了,沈凌意已经回来了,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,一个月后就能拿到离婚证了。”
“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妥当吧,让她怀上你的孩子,然后拿回属于我们贺家的东西。”
贺之章站了起来,脸上严肃的神情不再是往日与世无争的模样,“有人想谋害我们贺家,你要让他们知道,贺家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。”
这一刻,贺之章竟然有了几分当家人的样子。
也是,贺家怎么会有等闲之辈呢,张婉玉也不会看上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纨绔子弟,就算他是贺家家主。
沈凌意笑了起来,往日她就猜到她的这个公公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。
用过晚饭后贺谨言就准备回家,走之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他将管家拉到一边吩咐道:“佣人里有个叫柳絮的,把她的资料发给我。”
沈凌意挑起了眉,看来他还算有点脑子。
夜色逐渐深沉,贺谨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好不容易才睡着。
一缕风声顺着门缝爬进来,任何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都显得格外突兀。
沈凌意心有所感,她扭过头,不知何时门口竟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裙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