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玻璃展柜折射出的暖黄色光芒中，方大明嘴角微微上扬，勾勒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弧度。

他身着剪裁精致的西装，袖口轻轻擦过鎏金画框，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，仿佛是他内心喜悦的低语。

方大明迅速转身，动作犹如一只开屏的孔雀，华丽而自信。

他的金丝眼镜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，镜片后的眼睛则像两颗明亮的宝石，紧紧地盯着章小娴。

“宝子！”方大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，“你看这画，简直绝了！”他特意将“绝了”两个字说得格外响亮，似乎想要让整个展厅都能听到他对这幅画的赞美。

接着，他手腕一翻，露出腕间那块百达翡丽手表，表盘在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，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般璀璨夺目。

“咱直接拿下当传家宝咋样？”方大明的语气充满了期待，他故意把“传家宝”三个字咬得很重，每个字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。

说话时，他的尾音还微微上扬，带着一种撒娇般的亲昵，活脱脱就是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金毛犬，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。

章小娴的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背面的防摔壳，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她内心的不安和焦虑。手机屏幕上，那二十多个未接来电的图标如同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，无情地啃噬着她的神经。

中央空调的冷风夹杂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，源源不断地扑面而来，但这股凉意却无法平息她后颈渗出的那层薄薄的汗水。

“这破画！”她在心里暗骂，面对眼前这个西装革履、风度翩翩的男人，她却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，硬生生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。

随着她低头的动作，发梢如瀑布般垂落下来，恰好遮住了她眼底的烦躁。

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甜美而温柔：

“哇哦，听起来真的好厉害呢！不过，人家对收藏这方面完全就是个小白啦，所以你就看着办吧～”

说话间，她的余光瞥见了自己映在展柜玻璃上的倒影。

那笑容，僵硬得就像是被 502 胶水黏住了一般，让人看了都觉得有些尴尬。

店员脚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，如同一阵旋风般“哒哒”地冲了过来。

她胸前的工牌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，令人眼花缭乱。

“小姐姐快看！”店员的声音中透露出兴奋和急切，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，精准地落在了画框角落的落款处。

“这可是黄般若大师 1935 年的真迹啊！”店员的语气充满了惊叹和崇敬，仿佛这幅画是稀世珍宝一般。

“上个月，同款构图的画作在苏富比拍出了七位数的高价呢！现在香港的拍卖圈都在疯狂抢购他的作品，您今天要是能把这幅画拿下，明天转手一卖，那可就是翻倍赚啊！艺术投资两不误，简直就是血赚不亏啊！”